Friday, February 18, 2011

《留堂时光》 后来

“后来哪?后来怎么了?”
2005年,在纽约市的某家咖啡厅里,和我一起饮着热咖啡的陈老师缓缓地问道。
  后来?
仰头喝下渐渐凉去的咖啡,口中的苦涩却像蛇一样盘住了我的颈项,让紧绷的胸口充溢了不知名的沧桑,顺序熏染了我的心脏...........
这咖啡好苦,真的好苦......
苦的,说不出话来。
后来?后来,很多年,很多事,就这样过去了。就像记忆中视发如命的陈老师,竟然干脆利落地剪去了乌亮的长发;爱上了咖啡味极浓的 espresso; 神秘地出现在纽约,和我一起躲避这场突如其来地春雨。辞去了工作的陈老师,背起了比自己还要重的背包,潇洒地一个人到处去流浪。现在的她,脸上不再有当年的光彩,身上也沾满了一路中或喜或忧的尘埃......但陈老师的那双眼睛,依然那么地深澈鲜明。
而我,也不过混了混大学,顺利毕业;又糊糊涂涂地找到了工作,就业上班,过着一般白领族地生活。
可是后来的日子里,却再也没有遇见他,或像他的人了。
莫旨义,原来你是那么地独特。
而自以为聪明的我,却花了八年的时间,才迟钝地了解这个事实。
陈老师看着我,轻轻地, 叹气:
“ 唉~你们啊,真是白费了我的心机.....还亏当年我那么努力地拉红线....”
我差点就在当场华丽地把口中的咖啡全喷出来。
这个陈老师啊......
老师这时却认真了起来:
“你们两个都是如此的孤傲,像太阳般拥有自己独有的艳光;行走着那道只属于自己的轨道:总是那么的优秀,执着,冷漠。但同时候,你们也是如此的悲壮,如此的寂寞。两个孤芳自赏的灵魂,凝聚着的是一种永恒般深沉的悲切-只是你们都不说,也假装不知道。”
老师眼里映出了以前不曾存在的凄凉。那是路途中风霜雪雨的洗礼所遗留下来的痕迹吧? 想不到在老师的眼里,我们即是她长久的牵挂。
“馨宁,原谅老师好吗?”
为什么,要道歉?
“.........你真的不想知道,旨义当年离开的理由吗? ”
猛地,热泪盛眶。
的确,那么多年了,这个问题却依然不断地纠缠着我,吞噬着我。他当年为什么连再见都不说地离开,这疑问在我心里形成了羁绊,或是魅影,在不知觉的时候徘徊在我的思绪,完全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的意思。
八年了,我的心,我的情结,依然留堂在1997年的那段时光里。
可是我怨不了他,更恨不了他。
不是说过了吗?旨义和我有着那么一点特异的默契;就像陈老师所说的一样:很多事情,其实我们都明白,只是彼此都不说,也假装不知道。
因为很多年后的某一天,我收到的一封匿名的信,空白的纸张里只写了一段席慕容的诗句:
每一条走过的路,都有不得不这样跋涉的理由;
每一条要走下去的路,都有不得不这样选择的方向。
所以我相信,他离开的理由:
他离开,是因为他必须离开。
虽然我希望,他有一天可以回来亲自告诉我,真正的理由。
虽然到了最后,我们始终还是可悲地错过了彼此。
虽然就这样,很多事情就这样,过去了。

——
莫旨义,你还记得吗?
那一段我们独有的——
留堂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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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这篇时,会不会想起刘若英的“ 后来” ?
很喜欢歌词中的那一句:
你都如何回忆我?带着笑或是很沉默?

我想馨宁回忆起旨义时,应该也是这样吧?
上一篇“最后” 出来时,很多读者不满意这样的结局;
她们说,这个不是结局。

是的,那不是结局。
这个也不是结局,只是我写的,就只到这里。
那么馨宁和旨义怎么办?

或许, 明天他们就偶然相见;
或许,他们永远都无法再见面;
或许......或许......
或许,没有结局的故事,才是永恒。

祝大家,身心健康,平安喜乐。
要幸福哦。

梦遥天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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